王添隆西裝筆挺的很老實地坐在法庭內,看著正在質問他的檢察官,檢察官嚴肅的問著「車禍當天是誰開的車?」
「我老婆」王添隆簡短的回答道,檢察官接著問
「車禍是怎麼發生的,你還記得嗎?」
「我不記得,當時我喝得很醉,我也是清醒後才被告知,原來發生了這麼嚴重的車禍。」王添隆一臉無辜地說道,而檢察官繼續追問著
「車禍當下整個遊覽車翻覆爆炸,所造成的巨大聲響幾公里外的地方都聽得到,而當時你就在肇事車上,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你竟然完全不記得?!」
面對檢察官的質疑,本就假意誠懇老實的王添隆漸漸失去了耐心
「檢察官,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,我當時真的完全喝醉了,什麼都沒感覺到,什麼都不知道,我只知道車子是我老婆開的」
說到這裡,檢察官看了一眼陳靜蘭之後,又拿起了厚厚一檔,對王添隆說
「這厚厚的一疊都是你過去的酒駕記錄,從罰鍰到吊扣駕照洋洋灑灑,你的這些記錄,很難不讓我懷疑車禍是因為你酒駕才造成的。」
聽到這裡,王添隆一臉冤妄的看著陳靜蘭的辯護人,而辯護人立刻反駁
「檢察官,您這只是推測,請問有任何證據嗎?」
檢察官並沒有答話,只是轉向看向坐在證人席上佑佑,那一瞬間法庭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佑佑身上,佑佑帶著惶恐的眼神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檢察官,而檢察官則拿著一些照片,試著用親切和藹的語氣問著佑佑
「佑佑,別怕,你可不可以告訴叔叔,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你和爸爸媽媽有去這個地方吃東西?」
佑佑看著眼前的照片點了點頭,於是檢察官繼續接著問
「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回家的時候,是爸爸還是媽媽開車的?」
佑佑看了看照片,想了想,下意識地說出
「是爸爸」
此話一出,全場譁然,法庭內瞬間變成像菜市場一樣,嘲雜聲此起彼落,只見法官不耐的敲了敲法槌要求大家肅靜後,檢察官接著又拿出王添家暴的紀錄直接很嚴厲的指責
「王添隆,你長期施暴於你妻子並且還多次酒駕,這場車禍是你,逼迫你妻子替你頂罪,其實你才是司機,你才是真正的肇事者。」
面對檢察官咄咄逼人質問,王添隆顯得有些慌了,下意識的清了清喉嚨,依然堅持先前說法,反而還反過來反咬陳靜蘭,言語略帶急切說
「檢察官,你不能單憑孩子的片面之詞就定我罪,佑佑一定是受到他媽媽的指使,我承認我過去是有過酒駕、家暴的紀錄,但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反而是陳靜蘭每次都向外人說我會家暴,等到員警或社工真的介入調查後,又說我沒有,說話反反覆覆的,她才真正有問題的人!」
此時辯護人來到了佑佑的面前,又問了一次相同的問題
「佑佑,可不可以再說一次,你們那天回家,是爸爸還是媽媽開車的呢?」
而這一次,佑佑並沒有馬上回答,片刻的等待時間,讓原本安靜嚴肅的法庭因為遲遲未等到佑佑的回答再次蠢蠢欲動,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討論著,於是辯護人又耐著性子再度詢問了一次
「佑佑,別怕,請你跟叔叔說,那天回家的時候,是爸爸還是媽媽開車的呢?」
佑佑依然沒有回答,他不自覺地看向媽媽,想找媽媽求助同時,便立刻感受到王添隆威脅眼光,最後佑佑低下頭,小聲地說「媽媽開車的」
一說完,原本淚水就在眼眶打轉的佑佑,立刻放聲大哭,惹得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應該如何是好,不知是出於害怕還是另有原因的,佑佑持續一邊哭著,一邊喊著媽媽,最後佑佑奔向在被告席上媽媽,並且抱著陳靜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而陳靜蘭也強忍著淚水安慰著
「佑佑,沒事,媽媽,沒事的,不哭!不哭!」
但佑佑仍舊止不住淚水,撕心裂肺的哭著,看見這畫面的眾人,內心不由得替佑佑這麼小的年紀就必須指證自己的父母而感到心疼,而這次開庭也在佑佑的無盡哭聲下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