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庭上,陳靜蘭低著頭,她的長髮幾乎掩蓋住她整張臉,不發一語地坐在被告席的位置上,聽著辯護人代替她為法官求情,並時不時地用眼角餘光偷偷瞄著,坐在旁聽席上的李守正,以及坐在他旁邊的書華與佑佑,看見這一幕的陳靜蘭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,車禍的受害者家屬竟然與加害者的兒子坐在一起,便忍不住笑了出來,法官見狀不開心的皺了皺眉問道
「被告陳靜蘭,你的辯護人正在為你辯護,你笑什麼?」
「我笑,我笑我自己實在太笨,笨到竟然替家暴自己的老公頂罪,這場車禍真正的司機根本不是我,王添隆才是真正開車的人!」
聽見沉靜蘭的指控,王添隆一改先前斯文的形象,直接露出了本性大罵
「臭婆娘,你在亂說什麽」
當場就想煽陳靜蘭一記耳光,好在直接就被法警一把拉住,王添隆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控,然後又故作鎮定的整理自己的西裝,一副無辜樣子對法官說
「法官,我過去確實曾經對我妻子施暴,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…」
見到王添隆著急辯解的樣子,法官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警告著
「王添隆,家暴事件與本次開庭無直接相關,現在是由被告陳述」
在法官那吃了閉門羹的王添隆,狠狠地瞪了一眼陳靜蘭後,回到了自己的位置,接著陳靜蘭回憶著,娓娓道出車禍那天發生的事情。車禍當天,陳靜蘭和兒子跟著王添隆一起參加應酬,王天隆也因此喝了很多酒,陳靜蘭見狀主動要求她來開車,但誰知卻惹來了王添隆責駡
「你還不夠丟人現眼嘛!你看看其他人老婆的穿著打扮,再看看你自己!還想開車,你會開嗎你?」
看著王添隆醉醺醺的模樣,依照過往的經驗陳靜蘭心裡知道,若此時不順王添隆的意,等下她將吃不完兜著走,於是陳靜蘭便抱著僥倖的心態,默許王添隆上了駕駛座,但這樣的並沒有讓陳靜蘭好過,王添隆仍一邊開著車一邊不斷用言語羞辱,甚至還抓住陳靜蘭的長髮,要她自己好好對著後照鏡看看
「你看看你這副死模樣,連豬都不想操你」
陳靜蘭被扯著頭髮痛得發出哀叫聲,坐在後座的佑佑也害怕的哭著哀求著
「不要打媽媽,放開媽媽啦~」
而王添隆坐在駕駛座上,因為佑佑的哭聲顯得更加煩躁,更用力扯著陳靜蘭的頭髮,突然一個拉扯,手握方向盤向的王添隆右劃了半圈,車子直接差撞上內車道的遊覽車前頭數秒,眼看著車子就要撞上內車道的護欄,王添隆反射性的將方向盤向左一彎,一個急煞,車子停住了~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大的聲響,驚魂未定的王天隆與陳靜蘭不約而同,循著聲響往車後看去,只見遊覽車直接撞上護欄,遊覽車頭因為強烈的撞擊而嚴重變形,甚至可以說是稀巴爛,要不是遊覽車引擎冒出的白煙,說它是一塊廢鐵也不為過。
看見這景象的王添隆,想都沒想直接下車,並將陳靜蘭從副駕駛坐拽出,強迫她坐上了駕駛座,而早已無法思考的陳靜蘭就在王添隆的命令下,將車駛離了事故現場。
聽完陳靜蘭的陳述,王添隆立刻反駁指控道
「陳靜蘭在說謊!法官,我坦承我確實曾經家暴過老婆,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,反而是她多次抓著這個把柄不放,不斷地向員警報案我家暴,事後又向員警否認,反反覆覆地。這次也是,先承認自己是司機,然後現在又說是我開的車,她才是個很奇怪、有問題的女人。」
檢察官一邊冷冷地聽著,一邊耐心地等待著王添隆的陳述結束。之後,他不疾不徐地將陳靜蘭的診斷呈上給法官,並走到陳靜蘭的身邊,將她的頭髮撥開,露出紅腫瘀青的臉蛋說
「診斷書上開立的日期為就在前幾個禮拜,當天幸虧李守正警員及時趕到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可見,王添隆仍持續的對自己的妻子施暴,而他剛才對陳靜蘭的指控,全都是不實的指控。事實上,陳靜蘭是其實是受到丈夫威脅,才謊稱自己是車禍的肇事者;而這場車禍真正的肇事者就是王添隆,他才那個是罪大惡極的人。」
面對檢察官的指控,一副賣乖地模樣說道
「對,我承認!我前幾天是失控不小心對我妻子動了手,但那又跟這場車禍有什麼關係?你說我威脅妻子,強迫她替我頂罪,這都是檢察官你自己的推測,請你拿出證據來。」
王添隆此話一出,法官認同地看向檢察官
「檢方,是否有相關的證據可以佐證?」
檢察官百口莫辯的搖了搖頭,而原本情緒還很激動的陳靜蘭看見此情勢,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,癱坐在椅子上,束手無策的她只能靜靜地等待宣判,將那莫須有的罪名及懲罰加諸於她。
最後由於檢察官未能提出王添隆就是司機的證據,法官難以判斷誰是真正的肇事者,最後採用陳靜蘭最初的自白,判決陳靜蘭肇事逃逸致人於死 ,處以7年緩刑。